每日审查三月二日
昨天明明胸怀壮志地说着什么“穷举法”之类的话题,还说着什么“神的七十亿个名字”之类话语,然而却只写了一个事例就匆匆中止。
真是惭愧,万分愧疚,此时此刻回想起来,心中简直是有愧疚的火焰在翻腾。
这样,就以昨天的遗憾来作为今天踏上征程的契机好了。
喂喂,怎么说着像是冒险漫画的励志台词了啊?
二号事例
遭到霸凌的女孩。
头发带有些许的黄色,具体的长相当然已经忘记。然而,在印象里,是一位算不上可爱,但也与丑陋这样的词汇无缘的女孩。
没有由来,不知原因的敌意。始作俑者是班级里风头最盛的几位男生,传播谣言、言语**、诉诸暴力,就像固定模式一般的流程经过。
现在想想,女孩算不上很脆弱,却也说不上很强大。
不够强大所以无法保护自己,不算脆弱所以让霸凌者在欺凌过程中感觉乐趣。这样想来,这件事情还真是恶心到了极致。
事件在毕业典礼那天达到最高峰。
毕业之后恐怕再也无从得见,所以肆无忌惮的心情占据了上峰。被蜂拥的众人围堵的她躲进了厕所里,但起头的那位男生当然觉得不尽兴,理所当然地闯进了厕所,理所当然地将装水用的桶举起,理所当然地水桶和其中剩余的半桶水扣在了她的身上。
不是那种家庭打扫用处的小水桶,而是学校厕所专门用途的大型白色水桶。
关于接下来的故事——这方面的记忆,我已经全然丢失了。然而这种程度的事情只需要稍微加以想象就能够补足完全。
哦,不,这甚至不需要想象力来发挥作用,只不过是常识而已。
那个女孩会愤怒地将身上的水桶丢在一边,然后毫不畏惧地对着那个男生怒目而视。她就是这样的女孩,我说了,她不是一个脆弱的女孩。
这样的举动是无所谓的,没有人会在意她这种程度的反抗行径。
所有人会围成一个圈。然后,仿佛等待发号施令一般,等到领头的那个男生开始发出笑声之后,所有人都会开始十分默契地哈哈大笑。
在紧密簇拥的人圈外,理应也有几个小喽啰角色,他们负责盯梢,也就是侦查有没有老师注意到这边的情况。
他们也会跟着一起笑。
大家都会哈哈大笑,歇斯底里地哄笑一堂。
那个女孩被层峦叠嶂的人群围堵着,是进退维谷的境地。
身上的已经湿透的白色校服滴滴答答地掉落水珠,粗糙的布料紧贴着女孩的身体。
女孩脸上带着愤怒,然而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,所有人都在肆意妄为地哈哈大笑——在女孩的眼里,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呢?
脸上的愤怒逐渐瓦解崩裂,女孩的眼里流出眼泪。
或许这并不是在哭,只是在流泪。
她不是个脆弱的女孩,但也说不上强大。
女孩仍然保持着咬牙切齿的表情,然而这样的表情已经没有最开始时候的气势。
包围着她的人仍然在笑,笑得更加肆意妄为,笑得更加肆无忌惮,笑得更加无所顾忌。
所有人都沉浸在女孩被击倒的快乐中。
笑,狂笑,大笑,哈哈大笑,开怀大笑。
这是真心实意的快乐的笑声。
······
作为故事的话,这恐怕毫无戏剧性可言。因为我既不是遭受霸凌的那一方,同时也不是积极施加欺凌的那一方。
冷眼旁观,不声不响,默不作声。
我只是一位尽职尽责地扮演自己角色旁观者而已。然而,仔细思考的话,即使只是这样的角色,果然还是理所当然地是应该被划定在施暴者那一方面吧。
至少,我是这样认为的。
我偶尔会想起扣在她身上的白色水桶,以及她身上被打湿的校服。
偶尔会想起,但却几乎很难有称得上什么悔恨的心情。
“啊啊,我也是有过这么糟糕的时候啊。”最多只是在心里这样感叹两句而已。
这样想想的话,我这个人的糟糕程度恐怕比自己所能料想到的还要超出不少啊。
事到如今,我也不是想要惺惺作态的表示自己悔恨和追悔莫及。当然不是,这样的行为莫名其妙、于事无补,最多只是充满着自我怜悯的同情。
只不过是突然想起了这个事情,既然想起了那就需要记录。
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参与直接的施暴行为,我对自己的记忆力没有信心,并且我对自己的品行同样没有丝毫自信可言。然而认真思考一下的话,应该还是会有的吧。
既然已经可以随波逐流、毫无立场、不可理喻地开始憎恶一个人,既然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,既然已经做到了看到她被扣上水桶也无动于衷,甚至做到了随声附和一般地哈哈大笑。那么,既然如此,在此之前也附和一般地参与了对她的直接施暴,这样的推理才是合乎逻辑的吧。
抱歉,即使如此,时至今日,今时今日,要说我心怀歉意,这仍然不过是戏言而已。
我无论如何检讨自己的内心,掘地三尺般、翻箱倒柜般地审视自己的内心,仍然是无法从其中发现丝毫能够类似于歉意的东西。
或许,歉意或许是有的,然而即使是让我与她再次见面,果然还是说不出任何话语吧。无论说什么,这都是弄虚作假,无论怎么说都是于事无补,无论如何声嘶力竭表现歉意,抱歉,我早前说过了,这只是在感动自己。
我甚至想不起这个女孩的名字。非得想的话,或许能够隐隐约约地有个大概,但对于这个隐隐约约的名字,我也没有多少把握。
糟糕、恶劣、差劲得难以置信。
理所应当地,我当然应该讨厌自己。然而,抱歉,对于这样差劲的自己仍然不感到丝毫歉意和厌恶情绪。
说到底,或许这才是我身上最差劲的部分。
毕业典礼那天,并不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。
后来我升上初中,去了一个跟小学时期毫无联系的私立学校,学校里没有任何认识我的人存在。
大概是在初中二年级的第二学期,她转学进入了这里。
当然不是我所在的班级,现实生活哪有故事里那么戏剧性?
当时没有多少思考,然而现在用冷静的态度进行推理的话,果然她是因为在初中仍然遭受了霸凌,所以才选择了转学吧。
学区制度的升学,如果不是选择私立学校的话,那么同所中学里有大量的小学同学才是正常的情况。
我所在的初中是私立学校,风气严厉,老师几乎各个凶神恶煞,而且由于生源充足,所以校方处分学生也从不会心慈手软。
霸凌现象在那几乎不可能存在。所以,我想,至少在初中二年级的第二学期那半年里,她大概是不会遭受到霸凌的吧。
我是在一次课间操的操场上看见她的。站在我斜前方,隔着一列人。我错愕得几乎有些猝不及防。
她转头,发现我,盯着我,表情既不是痛苦愤怒,也不是释怀无谓。
诡异、莫名其妙、不知如何描述。
她盯着我,笑了。
我刻意躲避她的行迹,跟她没有半分接触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但等到升上了初中三年级,我就再也没有在学校里见过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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